通常气枪的发射物按其外形可分为BB弹（Airsoft pellets）、箭镖弹（Darts and arrows）和气枪弹（Air gun pellets）三类：1）BB弹为各种材质制成的球形弹丸（Spherical projectiles）, 有塑料弹、陶瓷弹、玻璃弹、大理石弹和金属弹, 通常由滑膛气枪发射, 主要用于对战游戏。最常见的BB弹品种为塑料材质, 直径6 mm, 重0.12~0.20 g; 另一种常见的BB弹是彩弹（Paintball pellets）, 由专用彩弹枪发射。彩弹中间装填彩色涂料, 当击中目标时, 彩弹破裂, 在目标上显示击中的标记; 直径4.5 mm钢珠BB弹（BBs）也是常见品种, 表面镀有铜或镍, 常由以CO₂气瓶为动力的气手枪发射; 另外, 各种对应直径的轴承滚珠常被用作BB弹的替代品。2）箭镖弹尾部带有羽毛, 由于可以重复使用, 在18世纪和19世纪时很流行, 现在已很少使用。3）气枪弹的外形既非球形也非箭形, 为“ 葫芦形” 或“ 空竹形” 。气枪弹通常由带膛线的气枪发射, 可精确射击, 在滑膛枪中也能发射但射击精度下降。表1为我国各口径气枪^[2]对应的发射物。目前, 我国相关法律将气枪弹列入“ 弹药” 管理范畴, 而BB弹和箭镖弹则未被列入。

表1

Table 1

表1(Table 1)

表1 我国各口径气枪对应的发射物 Table 1 The projectiles and air guns in accordance with their calibers 口径/mm 有无膛线 发射物 4.5 有 4.5mm气枪弹 4.5 无 4.5mm气枪弹/4.5mm钢珠弹 5.5 有 5.5mm气枪弹 6 无 6mmBB弹 8 无 8mmBB弹 11 无 11mm彩弹 17.5 无 17.5mm彩弹

表1 我国各口径气枪对应的发射物 Table 1 The projectiles and air guns in accordance with their calibers

气枪弹通常由铅或铅合金制作。在《法释〔2001〕15号》实施时, 我国气枪弹生产企业执行轻工部行业标准《4.5 mm普通气枪弹》（QB1203-1991）^[3]。该标准中规定普通气枪弹的材质采用牌号Pb1- Pb3铅锭。Pb1- Pb3铅锭的含铅量为99.994 %~99.0 %（现行《铅锭》^[4]国家标准中规定铅锭的含铅量为99.994 %~99.940 %）, 接近纯铅。无论是由正规企业生产的还是由民间自制的气枪弹, 因其均由铅或铅合金制作, 通常被称作“ 铅弹” 或“ 气枪铅弹” 。而按当时的行业标准, 应将“ 气枪铅弹” 称作“ 气枪弹” 。由于当时国内无其他材质制作的气枪弹, “ 气枪铅弹” 这一称谓为人们所熟知, 对物品指向明确, 没有歧义, 在《法释〔2001〕15号》中使用并没有引起争议。

2.1 气枪弹材质与结构

“ 气枪弹” 与“ 气枪铅弹” 名称的争议始于气枪弹材质的改变。现行《气枪弹》国家标准明确规定气枪弹也可以用其他材质制作, 因此目前已不适宜再将“ 气枪弹” 称为“ 气枪铅弹” 。

自19世纪后期以来, 人们已认识到猎物的铅中毒及铅对环境的污染问题^[5], 开始寻找铅弹丸的替代品。目前, 英国、丹麦、加拿大等国已禁止狩猎者在荒郊野外用铅弹猎鸟。在霰弹中用钢弹丸替代铅弹丸, 其技术方案较容易实现, 但要使气枪发射钢质气枪弹, 技术上则难以实现。如图1所示, 气枪弹“ 腰身” 前面为实心的头部, “ 腰身” 后面为空心的“ 裙摆” , “ 裙摆” 呈喇叭状。头部直径带及尾部直径带与枪膛的阳线接触, 在气压的作用下, 尾部喇叭口变大且与线膛紧密接触, 防止气体从枪口泄漏。膛线迫使气枪弹旋转, 使其在空气中保持飞行稳定性。气枪弹这种两头大中间细的“ 空竹形” 的设计是在满足闭气及气枪弹旋转速度的前提下, 最大限度地减少发射能量损失的最佳结构。由于钢的强度与硬度远大于铅, 在气枪的发射压力下, 钢弹难以嵌入膛线, 即使能嵌入, 也会加剧磨损枪管, 降低枪管使用寿命。根据《气枪弹》国家标准, 按材质分类可将气枪弹分为铅或铅合金气枪弹和其他材质气枪弹; 按结构分类可分为单体式气枪弹（如单体式铅弹、单体式锡弹^[6]）和复合式气枪弹。为了避免铅对人体及环境的危害, 人们设计了环保型气枪弹^{[7, 8]}。图2为两款实用新型专利气枪弹设计图, 均为组合式结构。A型弹弹芯采用钢、锌、铜等及其合金制作, 可以实现减少重金属铅对环境的污染及对射手身体健康的危害的目的; 软金属套采用锌、锡、铝、铋及其合金制作, 以便解决硬金属质地较硬不易嵌入膛线而加剧枪管磨损的难题。B型弹弹芯采用钢制作, 弹芯外裹以塑料套, 使气枪弹的制造成本大幅度降低。A、B两型气枪弹的初速极差和射击密集度等主要性能指标均优于国家标准的指标值, 说明环保气枪弹可以替代传统的铅质气枪弹。

图1

Fig.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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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 平头气枪弹结构示意图Fig.1 The structure of a flat-nose pellet

图2

Fi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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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2 环保型组合式气枪弹Fig.2 Air gun pellets owning environment-friendly suite

2.2 气枪弹口径和质量

4.5 mm气枪弹是指该气枪弹适用于口径4.5 mm的气枪。表2为《气枪》^[2]和《气枪弹》^[1]两个国家标准中所列的有关枪、弹的主要参数。从表中可以看出, 普通气枪弹头部直径带直径大于或小于阳线直径, 但两者相差不大; 而尾部直径带直径明显大于阳线直径, 为强过盈配合, 以便可靠地闭气及受膛线的导转作用。竞赛气枪弹头部直径带直径的公称尺寸有四种规格, 所有公差均很小以适应精确射击的需要。另外竞赛气枪弹的包装防护好, 各发弹之间通常隔以软衬防止铅弹互相碰撞变形而影响射击精度。

我国气枪弹的口径规格只有4. 5mm（.177 in）和5.5mm（.22 in）两种规格, 这也是世界上最流行的规格。国外次流行的规格有5 mm（.20 in）和6.35 mm（.25 in）。此外, 国外还有配用狩猎大型动物的大口径充气式气步枪的气枪弹, 规格有：9mm（.357 in）、11.43 mm（.45 in）、12.7 mm（.50 in）和14.5 mm（.58 in）等, 甚至有20 mm（.79 in）和22.1 mm（.87 in）大口径供个人定制。竞赛气枪弹只有4.5 mm一种规格。

国产铅或铅合金平头气枪弹的质量见表2。不同口径的气枪弹的质量值差别较大。

表2

Table 2

表2(Table 2)

表2 气枪口径与平头气枪弹结构参数表 Table 2 Calibers of air guns and the structures of flat-nose pellets

表2 气枪口径与平头气枪弹结构参数表 Table 2 Calibers of air guns and the structures of flat-nose pellets

2.3 气枪弹头部形状

按头部形状可将气枪弹分成平头气枪弹、圆头气枪弹、尖头气枪弹、凹头气枪弹（见图3）和其他形状气枪弹。实际上, 国家标准对气枪弹头部的具体形状未作详细规定。

图3

Fi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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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3 气枪弹头部形状Fig.3 Head shapes of air gun pellets

2.4 气枪弹制造方法

铅质气枪弹的工艺分模压与轧制^[9]两种, 制作手段有机制和手工制两种。机制既可以用模压也可用轧制工艺, 而手工制只有模压工艺。机制气枪弹的生产效率高, 一致性好; 手工制（自制）气枪弹的生产效率不高, 一致性稍差, 但可以个人自制, 随制随用, 不受供应渠道的约束。在涉枪涉弹案件中, 自制气枪弹很常见。图4为某案中查获的手工制作铅弹的模具。用这套模具压制的铅弹口径为7.62 mm（.30 in）, 有两种头部形状, 质量分别为3.7 g和4.0 g。

图4

Fig.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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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4 手工制作铅质气枪弹的模具Fig.4 Molds for manufacturing air gun pellets

由于气枪发射膛压最低至火药枪支膛压的几十分之一, 气枪弹挤入膛线的力较小, 因此气枪弹只能使用软材料。无论气枪弹采用何种结构、何种材料, 与膛线接触的头部直径带及尾部直径带一律使用软材料, 这是气枪弹的特征之一。若没有环保原因, 铅是制作气枪弹的最适合的材料。铅密度大（11.34 g/cm³）, 同体积弹丸质量大, 可获得较大的枪口动能。另外, 铅的硬度低, 易加工, 易挤入膛线, 对枪管磨损小。

为了闭气、顺利发射及获得一定的旋转速度, 气枪弹必须具有适合的外径（表2）, 这是气枪弹的特征之二。气枪弹外径过小, 则不利于实现前述的“ 闭气” 及“ 导转” 功能, 降低压缩气体利用率及气枪弹枪口直线速度和旋转速度, 使气枪射程缩短、射击精度下降; 气枪弹外径过大, 则造成气枪弹挤入线膛困难, 甚至无法发射。

为了获得一定的射程, 气枪弹必须有一定质量（表2）, 这是气枪弹的特征之三。锡密度为7.28 g/cm³, 若用锡做气枪弹, 则具有与铅弹相同质量的锡弹的体积将是铅弹体积的1.56倍, 且长度增加。

气枪弹必须是旋转体, 这是气枪弹的特征之四。但是国家标准未对气枪弹外形（包括头部形状）作具体规定, 因此气枪弹的外形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图1所示的“ 空竹形” 外形仅为示意图, 图2所示的外形也未违反国家标准。如果发射力允许, 气枪弹的外形设计成类似于运动枪子弹的弹头形状也是可以的, 如德国Dynamit-Nobel的下属公司RWS生产的“ 克卢波气枪弹” ^[6]就是一款棍形气枪弹。在实际检验气枪弹的过程中, 检验人员发现有些自制气枪弹头部直径带尺寸偏小及头部前面有缺陷。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是在压制气枪弹过程中, 制作人打压铅条不到位, 致使铅料没有填满模具空间。这些现象通常不影响气枪弹的威力, 但会影响它的射击精度。

综上所述, 气枪弹的四个特征为：直径带为软材料、直径带直径与膛线匹配、合适的质量（重量）及外形为规则旋转体。检验时, 检验人员可以通过观察、测量及称重的方法确定检材是否为气枪弹。

《法释〔2001〕15号》采用“ 气枪铅弹” 俗称而没有采用轻工部行业标准中“ 气枪弹” 正式称谓。该法释施行时, 国内均为铅质气枪弹, 因此, “ 气枪铅弹” 实指“ 气枪弹” 。现行《法释〔2009〕18号》^[10]、《法释〔2014〕10号》^[11]中沿用了“ 气枪铅弹” 的称谓。

铅质气枪弹或“ 气枪铅弹” 实质为“ 铅或铅合金气枪弹” 。按材质分类, “ 气枪铅弹” 仅属于气枪弹中的一个类别, “ 气枪弹” 的概念范围涵盖“ 气枪铅弹” 。不可将“ 气枪弹” 俗称为“ 气枪铅弹” 。以检材含铅量（大于50 %）作为认定气枪铅弹的标准缺乏依据。

非铅质气枪弹的性能指标与传统铅质气枪弹一致, 完全可以作为铅质气枪弹的替代品。尤其对于钢芯气枪弹, 穿甲能力远强于铅质气枪弹, 因此其潜在社会危害性更大。应将非铅质气枪弹列入弹药管制范畴。“ 两高” 或应补充释法, 将现有法释中的“ 气枪铅弹” 改为“ 气枪弹” , 以适合现实情况。